大隐于市的民间高人

       八十年代的大隐

       偶然的机会去广东南海看风水，听到客户的老奶奶给我们讲了她后半生的遭遇：

       老奶奶的名字在年青时叫小鱼。

       她21岁的时候已经是2个孩子的妈了， 19岁就嫁了人。这不奇怪，八十年代的农村现状就是这样，男孩子都没钱读书，更何况女孩？所以十八九岁嫁人是常态。

      有一天去了邻县，县城街角遇着一个干瘦老头，是个修鞋匠。灰蓝色的旧式中山装又脏又破，眼角爬满了皱纹，稀疏的头发也乱蓬蓬的。没什么生意，就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抽旱烟。小鱼恰好在等车，老头注意到了她，观详了一会，首先搭话：

      “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两个娃娃了！”

      小鱼一听就知道在说她，因为旁边没别人，而且自己确实已经有两个孩子了，一男一女。小鱼正视着老头，自己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。不过好奇心促使她想听听这老头还有何“高见”，于是装作很不屑的样子说：“我有三个娃。”

      老头微笑，继续抽他的烟，缓缓吐出之后，开口了：

      “第三个会有的，就在今年，而且还会有第四个。”

      小鱼有点不镇定了，自己确实已经怀孕了，不过还不到两个月，根本看不出来啊。小鱼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老头一番，发现他除了老之外也没啥了。但自己遇上的或许是个会算命的，于是打算再聊几句。  

       “那你再给我算算吧!”

      老头的脸色不太好看，说;“不说也罢!

      “你算出啥，实话说就成了，可以给你钱。”

      “不收钱，是我自愿给你看的，又不是你求我，我仅是个修鞋的！”

      “那你说!”

       “你一共会有四个娃，但在你40岁之前只会剩下两个，而且你男人也会成为你的拖累，也就两年内的事，最好让他远离水。”

       剩两个？是说有两个夭折？男人大自己1岁，也就是说男人在41岁会出事？远离水什么意思？家乡到处都是江河，想避都避不了，自己男人又不喝酒，难道会掉河里？快速思索一遍后，小鱼心里很不爽，但又不好骂出来，毕竟是自己非要老头说的，至于孩子估计是猜着了，十八九岁结婚的，四五个年头生两个娃很正常。于是准备远离他。恰好车来了，头也不回就上车了。老头望着小鱼的背影，轻声叹了一口气。

      回家后，刚才的不愉快小鱼已经抛之脑后了，家里那么多农活还要干呢!

      7个多月后，第三个孩子出生，是个女孩儿。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儿子，全家都咧开了嘴笑，小鱼感觉自己很幸福，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
      如果这个时候她能记起那个修鞋匠的话，或许她的人生不至于那么惨！

       但她的脑子里全是家庭幸福和油盐酱醋……

      小儿子满月时，天气已经很炎热，接待完亲朋好友，在一个不用干农活的午后，小鱼的男人约了村里一个小伙子去河里游泳……

      农村青少年夏天在河里游泳稀松平常，那时候河水清澈，也没有施工采砂留下的深水坑，所以大家都不担心溺水危险。而且在河里洗澡不仅畅快，还省柴火，不用烧热水。

      大约在温暖又舒服的令人不愿动弹的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后，一起游泳的小伙发现小鱼男人背靠河岸，脖子以下泡在水里好长时间一动不动了，刚开始以为是他在享受，可时间长了，小伙莫名的心慌。于是游到小鱼男人身边拍了一下，不见动静。“总不可能睡着吧？”小伙这样想着，又使劲摇晃他，小鱼男人睁开眼，目光呆滞，好像丢了魂一样。问他话也不回答，小伙急了，怀疑他可能在装，但又不像装的样子，而且自己也莫名的心慌，想着还是赶快回家的好。于是使劲拍他的脸，说：“咱们回家!”

“啊？回家吗？啊……”

       仍然是眼神呆滞，空洞无光。好像回不回家没关系，又好像不知道回家是什么意思。平常机灵麻利，今天就像换了个人，小伙更加证实了自己判断:小鱼男人一定不正常，而且就是因为今天游泳之后。

      一路上小伙拉着小鱼男人走，他好像不认识路，不知道自己家在哪。

       好不容易到了家，家人也察觉到了小鱼男人的不正常，小伙如此这般说了之后告辞回家。一家人慌得不要的，连忙请临近的捉鬼人来看，说是被水中不吉利的东西冲了。坏就坏在他在水中假寐那一阵儿。

     接下来家里忙着宰公鸡，扎草人……，预备了干净家具，按照捉鬼人的要求备办。晚饭后开始送这个“不吉利”，详细过程已记不得了，最后记得那人口中念念有词，将草人用小托盘端着，送到十字路口，然后烧掉。

      第二天小鱼男人好像恢复了些元气，但并未恢复如初。捉鬼人说自己能力有限，只能这样了，你们再找找其他人看看吧，兴许有救。然后拿了小鱼家给的几块钱，并那只公鸡走了。

      眼看男人虽然能吃能喝，也能干活，但力气大不如前，而且神志不清，自己也不知道饿的，家人不给吃的不知道说饿，让干啥就干啥，有时突然咧嘴嘿嘿一笑，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笑话。骂他也没反应，问他也不怎么说话。有时候突然像恶魔一样，对小鱼手打脚踢，力气又变得很大。

     小鱼不仅要遭受丈夫的毒打，还得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，其中的辛酸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。但她不得不咬牙坚持，毕竟孩子还小。

长子12岁时，已出长的很威猛，如老虎一般。她终于可以摆脱丈夫的毒打了。

      因难以忍受父亲对母亲的家暴，且时不时的抽羊角风一般的状态，长子联合弟弟一起趁父亲不注意把他绑起来，摔在一根木桩上，拿鞭子狠抽了一顿，在外绑了一夜。自此以后，家暴不再发生，但仍然神志不清。五十多岁时又离奇的离家出走，家人并村里一些好心人辛苦寻找了一个多月，没一点结果。大家都觉得很可能不在了，因为按照他的生存能力，连饭都讨不到。

      可家人不死心，虽然没有再找，但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

      三年多后，有人说在某某地遇到一个人，看着挺像，头发又脏又乱又长，仔细询问后，果然是他，于是带回来了。给他洗漱、剪头发、刮胡子，收拾完后问他这些年去哪了，在做什么？也不答话，家人也就不再盘问。依然和从前一样，但是知道了肚子饿，可以自己找东西吃，这是后话。

      男人已依靠不得，只得指望两个儿子长大成人，嫁了两个女儿后日子会好过一点吧！

      长子结婚时，大女儿的孩子都已经两岁了，二女儿也嫁了。小鱼感慨岁月流逝，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成家了，就剩小儿子了。别人都说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，她也很高兴，有了儿媳，自己可以少些操劳了。

然而事情的发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。

      就在刚抱上小孙子几个月后，长子两口子闹矛盾，儿媳一气之下回了娘家，然后一病不起，在双方协调下，长子将媳妇拉回家，几天后病故。

第二年，小鱼长女又病故。

     小鱼已经承受了男人这道坎，想不到又接连两个打击，她也病倒了。

病中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街角抽旱烟的修鞋老头，以及老头对她说的话……

      如老头所言，她将又一次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，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儿子还是女儿。她一个也舍不得，情愿用自己的命换，但她知道一厢情愿没有用，只有那个老头或许有办法。

      自己已经快四十岁了，她现在对修鞋匠的话深信不疑，她后悔自己当初一怒之下上了车，如果当时再听一会修鞋匠的话，跟他问问破灾的方法，是不是还有救呢？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，都二十多年过去了，说不定已经死了，现在即使活着，都八十多了。不可能找到的。但她还是要试一试，只要有一线希望，哪怕再艰难，也不能放弃。

     虽然知道此行可能无果，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孩子继续先她而去。

      她很怕，顾不得带病的身子，第二天就搭车去邻县找那个修鞋匠。

      修鞋匠早已不在了，根本无从打听他的下落。

      小鱼越来越急，厄运说不定就在今天或者明天就来了，自己六神无主，束手无策。

      讲到这里，小鱼说不出话来，望向天空，脸颊上的泪珠掉到了地上……

过了许久，当时的我还不能体会到她的创伤和痛苦，忍不住追问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
      “我最疼爱的小儿子，刚满18……”

      此情此景，我们才深深地明白，什么叫皇帝爱长子，百姓爱幺儿。

      大半生来，老太太一直对孩子深抱愧疚，直到遇到了我们，才把所有的心里话讲出来，希望我们能为其解惑。

      我们深深地感受到老奶奶及其家人的真诚和热情，我们也尽平生所学，为其解决风水与命理上的疑惑。

      为其风水调整后，多年来，老奶奶及其家人，添丁进口，事业兴隆，值此新春之际，一大把年纪了，还亲自打来电话对我们祝福与问候，让我们感动不已。